香菇肉丝打酱油

先婚后爱AU

一万年过去了。

——我是接一万年以前的分割线——

7

氪星人生活在地球上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大约在两千年前,天启星人毁灭了氪星,侥幸存活的部分氪星人跟随初代领袖乔艾尔一起来到了地球这颗淡蓝色的年轻行星,黄太阳给予了他们无穷的力量。他们通过武力和外交获得了大片的领土,从此在地球扎下了根。为了纪念母星,他们将新建立的王国命名为克里普顿。

克拉克带着露易丝走过长长的走廊,精美的壁画直通穹顶,描绘着氪星人的历史。

“你应该学过这些东西。”他说。氪星的历史也是准王妃的必修课。

“我不是个好学生,”她说,指尖轻轻拂过壁画中人物精致的衣袂,“我一直觉得这段历史很屈辱。”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后代一起面对着浓缩成几幅宏伟画面的残酷历史,他们在名义上已经结为夫妻。

“不会再有这样惨烈的战争了,”他说,“事实证明氪星人和人类可以和平地生活在同一颗星球上。”

“你一直都这么乐观吗?”

“你不相信?”

“现在的和平是人类的让步换来的,”她说,仍旧认真地阅读着壁画,“如果有一天人类找到了制衡氪星人超能力的办法,或者地球上出现了更强大的力量,现在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新的战争又会开始。”

“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克拉克没在回答她。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高个子的黑发女孩向他们走过来。

“这是菲奥拉,”克拉克很快恢复了正常,“佐德将军的女儿,她负责王宫的巡逻和守卫。”

“你好。”出于礼貌露易丝向她行了礼。

高个子的黑发女孩只是略微颔首:“这就是新王妃?”

“露易丝。”她自我介绍道。

“也许你该学着融入我们了,”女孩扫了一眼她的裙子,她还穿着她的旧衣服,白纱裙层层叠叠如同蛋糕,而菲奥拉和男人一样身着戎装,“你不该还穿的像个人类一样。”

人类的王宫里从来没有女性士兵。“我的确是个人类。”她说。

“那么你该珍惜脱离他们的机会。”

“人类来到这里是为了同氪星人结盟,不是领受你们的羞辱。”她正色道。

克拉克按住了她的手,她不懂他在顾虑什么。

“只怕你的同胞们不这么想,”菲奥拉被她的抗议引起了兴趣,她看到对方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有线报说最近王宫里会出现一个人类刺客,也许就是跟随你们的使团混进来的。”

“那是你的工作。” 她说。她不打算示弱。

“王宫这么大,谁知道他藏在哪里?”对方轻轻一挑眉,“也许就在你的裙子底下。”

“我的裙子底下有什么,”她咬起牙,“王储最清楚。”

抱歉克拉克。她猜他脸红了。他真的脸红了。

“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菲奥拉。”克拉克没再给女孩回应的机会,他握住露易丝的手把她拽到靠近自己的位置,“我在带她参观宫殿。”

“不该去的地方别去。”菲奥拉撂下一句话,然后冷漠地扬长而去。

8

“你好像很怕她,”露易丝把手收回了衣袖里,“为什么?”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必须承认愿意陪他坐在宫殿台阶上晒太阳的公主没有几个,或者说,只有这一个?她夸张的裙摆展开,就像坐在一朵洁白柔软的花心里。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从小就是,”他诚实地回答,“而且我打不过她。”

“你们一起长大?”

“是的。”

“真可怕。”她笑了笑。他一直盯着她的侧脸,长睫毛上跳动着金色的光线。“所以你不肯替我说话。”

“菲奥拉一直都是这样,不用和她争执。”他说。

“你就打算容忍她?”

“她父亲是佐德将军,她有资格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露易丝愣了一下,好看的蓝眼睛从望着天空的角度转向他。

“佐德将军掌握军队,他的女儿控制王宫?”

“对。”

“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国王也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佐德将军驻扎在他的封地,菲奥拉从小留在王宫。”

“她是个人质?”

“所以,没必要和她争执。”他冲她笑一笑,“现在舒心了吗?”

“没有,”她仰面躺倒在了台阶上,“我也是人质。”

“你不会当一辈子的人质,放心。”他也学她的样子躺下,光线落在女孩的鼻尖和嘴唇上勾勒出柔软的弧度,“我们的协议长期有效。”

“你也可以把她远远地嫁出去,”她的语气中是恶作剧般的笑意,“去亚特兰提斯,或者更远的地方。”

“那可是菲奥拉,你想让他们和我们开战吗?”

“好主意,然后我就能趁乱逃走。”

“亚特兰提斯王妃的位置已经满了。”他枕着手臂望向天空,和她一起谈论深海中的国度,“我以为你认识泽贝尔的公主。”

“他们换了王储。”

“是,可是没换王妃。”

感谢亚特兰提斯,这是几天以来他头一次见到她笑。来自异族的陌生女孩,她的笑容比他见过的任何氪星女孩都要美好。

“露易丝。”

“什么?”

他向她伸出手,指尖相触的感觉在心头一颤。

“没什么。”

9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假装无意碰到她的指尖,在外人面前握住她的手,礼节或表演性质的亲吻,皮肤接触的感觉总能让他回忆起某个应该被囚禁在遗忘之境的晚上。可为什么他还在有意无意地找机会接触她?他滞留在自己过去的房间里,带她在王宫里四处闲逛,他们还计划好要去森林里甚至更远的地方。

他坐在议事厅里心不在焉地听父亲和大臣们言辞激烈地争论着在和人类结盟后是否要继续与亚马逊人和亚特兰提斯交好,心里装满了一个据说要等他回来的女孩。

每一颗星辰都有不同的氪星名字和地球名字。他们并肩坐在塔尖的小阁楼上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第二天早上醒来都是一副疲倦的神情。他没法不注意到那些躲在他们身后窃笑的仆从,但是他也没法解释什么。

他只是愿意和这个被迫离开家乡的人类女孩多相处一段时间,既然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在她走了以后,那些美好的,关于月桂树和水仙花的故事还是会跟随着他。

“克拉克。”

他回过头,看见金属眼镜蛇形状的通讯器迅速模拟出了露易丝的样子又迅速消失。周围的人们还在高声争执,他对领座说声抱歉,悄悄地离开了议事厅。

10

露易丝的白裙子上沾满了累累的血污。她站在尸体旁边望着他,无措地举着两只同样鲜血淋漓的手。

地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性人类,腹部和胸前有两处很深的伤口。克拉克俯下身去试探他的呼吸,确认他已经死了。

他在“什么情况”和“你还好吗”之间犹豫不定,最终还是决定先稳住她的情绪:“你没受伤吧?”

“没有,”她脸色发白,声音还算冷静,“都是他的血。这个人应该就是菲奥拉要找的人类刺客。”

他紧张起来,走近些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她却后退几步躲开了他的手。

“你一个人击退了刺客?”他难以置信。

“当然不,”她说,“是它。”

金属眼镜蛇形状的通讯器从她身后胆怯地探出头来。

11

“这样,”他说,她显然惊魂未定,“我去找菲奥拉,你去换身衣服。”

“你不能扔下我,”她仍然夸张地举着两只血淋淋的手,“菲奥拉会把所有事情都怨到我头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是个人类,刺客也是。她会说这个人是我指使的,或者至少是我的同谋。”

“可他现在死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这就足够证明你的清白了。”

“理由还不好找吗?我的确想过要杀死你。”

“那都过去了。没人会陷害你,就算有我也能保护你。”

“你觉得你父母会处死我吗?”

“露易丝。”他无奈地拖长了声音。

“如果我被处死了人类和氪星人还能和平相处吗?你们会指责人类背信弃义破坏联盟。”她语速飞快地沉浸在妄想中的恐怖世界,“或者就像你说的,他们会把我妹妹送过来?人类根本不是氪星人的对手,我父亲一定会示弱,哪怕要牺牲他的两个女儿都在所不惜。……”

“露易丝,”他握住她的手生硬地打断了她,自己也沾了满手的血污,“你只是被吓坏了。没人会伤害你,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好吗?”

女孩紧紧地盯着他,某种冲动从他们交握的双手蔓延到她颤抖的睫毛。他放开了她的手。

“我很快回来。”他说。

“克拉克。”

他顿住脚步,女孩塞给他一方洁白的手帕。

12

“他是个氪星人,无论他装作对你多好,他身上流的都是侵略者的血。”

“我知道。”

“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不。”

“那你还在顾虑什么?你本来应该是我们最坚定的同盟,” 陌生人立在月光里,面目模糊不清,“杀死王子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试过了,氪星人的确像传说中一样刀枪不入。”她说,“你们根本是白费力气。”

“不用你担心,我们有更周全的计划。你只需要每天戴着这条项链,”陌生人打开精致的首饰盒,宝石吊坠闪烁荧荧绿光,“他就会慢慢死去。”

“这是某种巫术吗?”

“这是国王的指示。”

父亲的名字令她为之一凛。国王?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国王把我送过来,又要我杀死自己的丈夫?”

“几天之后克里普顿的国王和王后也会因为伤心过度相继去世,”她在黑暗中看到一抹阴森的笑,“王位就是你的了。”

“然后呢,他以为这样整个克里普顿就会由我控制吗?我不会帮他杀人,”她站起身,后退到灯光下,“收起你的阴谋吧。”

13

婚礼结束后他们的房间就再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她躲在更衣室里听着隔壁的动静,卫兵拖走了尸体,女仆们在忙着清理地毯上的血迹。菲奥拉没有发动所有人去搜查人类刺客,也没有翻动箱子的声音。

“露易丝?”克拉克没敲门就进来了,“菲奥拉想让你再详细讲……噢,抱歉。”

她在屏风后面,但他还是转过身去不看她的影子,“你换好衣服了过去一下。”

“我不想去,”她说,“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

“外面可能还有刺客的同伙,不抓住他们会很危险。”

“也许我就是他的同伙。”

“露易丝,……”

她还是听菲奥拉的话换上了氪星人的长裙。没了裙撑和层层叠叠的裙摆,她感觉自己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她学着王后的样子解开发髻让长长的金发垂在身后,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放松下来。

“你觉得怎么样?”

克拉克的蓝眼睛倏忽一亮。“很漂亮。”他礼貌地称赞道,然后就不再看她了。

14

女卫队长等在他们的房间里,脸上是一如往常冷漠而倨傲的表情。

“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你要想好再回答。”菲奥拉说。

“好。”

“刺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晚餐后不久。克拉克去开会了,我在等他回来。”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打扮成了仆人,我没在意,就让他进来了。”

氪星人和人类在外表上几乎没有差别。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陌生人走进房间,他手里的托盘装着她久违的家乡食物。

“他说什么了吗?”

“公主,”陌生人并没有称呼她为王妃,她因此注意到他,“在想家吗?”

“氪星人不属于这里,他们已经毁灭了自己的母星,迟早也会把灭亡带来地球。除掉他们是保全地球唯一的办法。

“你不相信吗?等着看吧,氪星人躲不了多久了,他们会找到这里,到时候连我们也要一起陪葬。”

“谁?”她大声质问道,“谁会找到这里来?”

“你会知道的,你会知道你愚蠢的决定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不,”她低着头,声音微弱却清晰,“他什么都没说。”

“他把武器藏在哪?”

“我不记得了,”她蹙起眉,“我当时太害怕了。”

匕首就在他的靴子里。遭到拒绝的陌生人没有把刀尖对准她,却出人意料地指向了几步开外的通讯器。两条金属触手如同长鞭,夺下匕首后干脆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脏。血,到处都是血。她茫然地跪下来,她的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他想用自杀逼迫她去杀人吗?还是要逃避那个预言中残酷的世界末日?

“他们会把地球变成千疮百孔的空壳。天空降下血雨,海水变成火焰,任何生命都不能幸免。人类,氪星人,亚马逊人,亚特兰提斯人……谁都躲不过。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你觉得一个人类刺客为什么会杀你?他明明有更好的目标。”

“也许他不想看到氪星人和人类结盟,”她说,“两个种族之间积攒太多仇恨了。”

“我会查清楚的。”

菲奥拉作了简单的记录。她把羽毛笔插进墨水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不住在一起,是不是?”

15

“这是你的房间,”她再次重复道,“如果有人要睡到地上也应该是我。”

她以为他们都是擅长说谎的人,毕竟他们扮演了很多天的恩爱夫妻都没有被戳破。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两个人都慌了手脚,三秒钟的沉默后他们争抢着反驳起来,然而女卫队长只是笑了笑就出了房间。

“你会生病,”克拉克似乎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提议,“我不会。”

可怕的菲奥拉,现在他们不得不住在一起了。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可以留下吗?”,她说“这是你的房间。”所以他们把他的东西都从隔壁搬回来,没留下任何他们曾经分开的证据。

“氪星人不生病吗?”

“至少在地球上不。”

她不安地坐在床边,昏暗烛光下金发蓝眼闪烁光泽。

“没关系,”他继续说,“出去打猎或者打仗的时候还不是要露宿在野外?”

“我只是在想,我们就一直这样隐瞒下去吗?菲奥拉会做什么,把我们不住在一起的事情捅给王后?”

“坚持不承认就好了。”

“如果她猜到你要把我放走呢?”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结婚了,她不能强迫我们。”

“也许只有见到孩子他们才会停止强迫我们。然后我们就可以像几乎所有的贵族夫妻一样,各自找各自的情人。”

他忍不住笑了,“你不打算逃走了吗?”

“我还有机会逃走吗?”

“睡吧,”他说,“办法我来想。”

她心事重重地躺下,克拉克吹熄了灯。

“你相信我吗?”他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发问,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么?”

“你相信我吗,露易丝?”

柔软被子包裹着她。她盯着夜色中模糊不清的穹顶,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当然,”她说,捏紧了被子底下那个精致的首饰盒,那里装着一条吊坠碧绿的项链,“我只能相信你。”

——我是怎么写不完了的分割线——

(⑉꒦ິ^꒦ິ⑉)纯粹为了不想留坑在写,就越来越烂越来越烂越来越烂越来越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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