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主观目的是看两个人吵架，我感觉两个很冷静的人吵架一定会很好玩。
客观目的是探讨一下氪星人的孤独有没有可能被消灭。
梗还是来自于有爱的超人新冒险，电视剧里的氪星女孩叫查拉，我嫌太难听了给她换了一个名字。
——我是算了瞎写吧又没人给我钱的开始分割线——
1
世界是一片混沌模糊的光影。
她接起电话，听到自己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好。”
“快递员来了吗？”
“什么？”
“怎么这么慢？”戴安娜在电话那边低声抱怨，门铃声及时响起，“去开门，来不及了。”
“早上好肯特太太……莱恩小姐。”
闪电侠的声音赶不上他的速度。当她听到这句问候时，红色的影子已经她家里转了无数个来回。
他正在把克拉克的东西一点一点摆回原位。这并不难，她根本没花心思填补克拉克留下来的空白。
“到底怎么了？”她蹙起眉，“现在是凌晨五点。”
“克拉克很快就到。没时间解释了，打开免提好吗？”神奇女侠在电话那边温柔应对。
她照做，刺耳的声音从手机里冒出来：“快点，最后两分钟！”
“足够了！”巴里拿着克拉克父母的合照四处乱窜，“照片照片照片人们会把照片摆在哪里？……”
“床头柜上。”她提醒。
“好的。祝你愉快肯特太太别说我来过什么都别提！”
她根本来不及反驳那是属于玛莎的称呼。闪电侠消失后顺手替她关了门，留下一个装满回忆的屋子给她。
门铃又响了。
“落下什……”
克拉克。
高大的男人把她一把抱起来，亲吻的力度如同他们还在热恋中一样炙热绵长。他应该很久没有打理过胡子了。熟悉的清新气息骤然袭来堵塞全部知觉，仿佛沉浸于海水般迷幻而危险重重。他身上的蓝格子衬衣还是她给他挑的。
手机那一边还在说话，不过她已经听不清了。
“克拉克出了一点问题，他忘记……好吧，不重要了。”
2
很长时间以后。
理智是不可信的，理智没能帮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让我猜猜，你们睡过了，你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抽完了两根烟，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没有。”她模糊地否认了戴安娜的推论。烟盒呢，不是在床头柜上吗。
“我讨厌给你们当传声筒。”神奇女侠在地球另一面小声抱怨，“克拉克失去了一些记忆。你知道，那些反派总想策反他。”
无坚不摧的超人扛住了敌人最猛烈的进攻，然后，同样的剧情再一次上演了。
“他一失忆就转过头来打我们，你能问问他是为什么吗？平时怎么得罪他了？……”
“然后呢？”她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布鲁斯这次学乖了。”
蝙蝠侠被愤怒的黑化超人卡住了脖子，几乎窒息。
“想想露易丝！”他艰难喊道，“露易丝还在大都会等你！”
露易丝。危险的热射线立即消失，超人手一松，蝙蝠侠应声落地，剩下的人一个都没想起来要去接住他。
“所以这次布鲁斯只是摔断了脚踝而已。”戴安娜愉快地说，“克拉克恢复的快多了，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想起了他自己和我们。”
“但是你们没告诉他，……”她又卡在了相同的地方，现在还坚持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虚伪。她还是没找到她的烟和打火机。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们吵架了，露易丝还在大都会但是她不等你了？”
“我们吵架了？”克拉克刚好走进卧室。
“不要听我的电话。”她沉下脸表达不满。
“不是故意的，”她的前男友把早餐放到她面前然后吻了吻她阴沉沉的侧脸，“我以为你不介意让我听见。”
她气冲冲地关掉了免提。
3
他的能力还很不稳定。声音、图像、触觉、气味，此刻他能接收到全世界所有的信息，它们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闯大声叫嚣并不时引发小规模的爆炸，像装进去一栋迷你的星球日报大楼。
这样的状态他没法工作，无论是有薪水的那份还是没有的。他谢绝了露易丝让她来洗碗的提议。如果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待着，恐怕他会更加烦躁，他不想让她发觉任何异常。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他定定神，试图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简单的家务劳动上，这次他没有使用能力。
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几步开外。她在低声接另一个电话，他答应了不会监听她，可是他现在需要她的心跳声来缓解头痛。沿着一个熟悉、清晰、稳定的节拍，找到恢复平静的办法。
“……这和你没有关系，他回来了，我们和好了，”是她的声音，“他没事，一切正常。
“我很抱歉。
“不，别再联系我。”
“露易丝。”他想他至少还有打断她的权利。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再见。”她匆匆挂了电话，从卧室里出来的露易丝已经收拾停当。
他需要她像往常一样从身后拥抱他，告诉他一切都好，但是她只是忐忑地出现在他身旁。
“怎么了？”她摆出一副“你需要谈谈吗”的神情。
他注意到她的指甲破损不堪。家里的很多东西上蒙了浅浅一层灰，只有属于他的那部分全部是干净的。
他把最后一只盘子放进碗橱，“我有点头疼。”
“你该歇一歇，”她说，“你太累了。”
“你能陪着我吗？”
指尖轻柔的力度抵上他的太阳穴。“还有工作，”她说，“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他向她索取了最后一个吻。露易丝垂下长长的睫毛，冲他微笑。
4
他们的确没有吵架，他们只是分手了。和平分手。没有争吵，没有眼泪，他收拾了一只行李箱就离开了她的公寓。白天他们还在同一家报社工作，碰面也不会生气。是真的。也许他早就在和新的对象约会了。她不问，也不关心，他们还可以当朋友。
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或者说，她该告诉他吗？
这颗脆弱的星球可承受不住一个愤怒的超人。
她不能用这个当做欺骗他的理由。她一向对他诚实，他也一样。或许等到晚上回来？至少在他不头痛之后。
混乱的局面侵蚀着她的思绪，她打开门，电话里的氪星女孩就站在门外。女孩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手机。
“我就知道你把他藏在这里。”萨拉对她说。
6
萨拉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公寓门口大概是在三个月之前，女孩从没有设想过克拉克居然会在地球上有自己的生活。“她是个人类，”氪星女孩反复对克拉克强调着，“即使生活在他们中间也不该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一员，你和她完全不同。”
那时她尴尬极了，可是她注意到克拉克是在生气。他握紧双手，骨节泛白，又很快放开。
“是他自己找回来的，”她回答，“他可能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所以你就想一直瞒着他，把他留在地球。”女孩对她满是敌意，“他应该和我回新氪星去。”
“你在和谁说话？”克拉克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你可以自己和他谈，”她没回应，只是让开门口示意女孩进来，“我该去上班了。”
萨拉毫不客气地进了她的家，经过的时候女孩的表情有一瞬的色变。
“你身上有他的气味。”对方下了一个准确的判断。
“我们住在一起，”她无辜地回答，“再见。”
然后她关上门，把对方“我是氪星议会许配给他的妻子”之类的陈词滥调甩在了身后。
……
“露易丝？”
他没得到回应，扔下围裙从厨房回到客厅，却只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孩。他的同类，一个氪星女孩。
7
萨拉会是克拉克喜欢的类型，她只看一眼就知道。
一个为他定制的、完美的伴侣，有闪亮的金发和清澈的蓝眼睛，萨拉甚至告诉他说他们会有一个同样是金发碧眼的小女孩，他们将生活在坎多城，克拉克会继承他生父的事业，成为一个科学家。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氪星议会为每一个公民都安排好了最适合他们的职业和生活。只除了一点，萨拉要嫁的那个人是“艾尔夫妇的儿子”，而克拉克并不是人工繁殖的产物。
“我父亲送我来地球也是希望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他说，“旧的氪星已经灭亡了，你也有权利选择别人作为伴侣。”
“她给你洗脑了，是不是？”陌生的氪星女孩说，“那个地球人。”
“露易丝是我的女朋友，除了她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你不需要，我们一出生就是合法伴侣。”
“根据氪星议会制定的法律。”他学着对方的语气重复一遍，“可是氪星议会现在又在哪里？”
“无论它在哪里你都是氪星人，”女孩坚持着，“你该遵守氪星的法律。”
……
也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过他的孤独，她无法感同身受。茫茫宇宙中唯一一个失落的异类，生活在一个瓷器般易碎的世界，时时需要控制力量，不要伤害其他人，不要伤害自己。人类世界繁华热闹又荒芜贫瘠，他隐藏在他们中间貌似积极参与，却又始终相隔一段距离。
她为他做出一切她能够做到的事情。发表文章为他洗清不白的罪名，和他一起工作，与他相爱，分享同一间公寓、同一张床，向他证明他并不是独自一人。温柔热烈的亲吻、拥抱、抚摸，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的身心。如果他决意把整个世界的重量担在自己的肩上，她会站在他身边扶住他，不让他倒下去。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有能力让他不必如此孤独。他有她，他的母亲，他的朋友们，星球日报的同事们。他为这个世界的安全而战，这个世界同样回报以他很多很多友爱和善意。她想要把怀疑和憎恶的声音挡在他们的小世界外面，捍卫他的声誉，如同他为了这颗淡蓝色的脆弱星球拼尽全力。
新氪星的建立结束了他的孤独，她曾经很为他高兴。
……
“我知道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我们原来已经说好了，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去，”女孩压抑着怒气，坐在他们的沙发上盯住他的眼睛，她对他出于礼貌端来的水杯无动于衷，“我们才是你的同胞，比起地球人我们更需要你。”
“我和我的朋友们已经解决了新氪星碰到的麻烦，”他说，“他们都是义务帮忙的，甚至还受了伤。”
“地球人只会害怕你，你的所谓‘朋友’在背后藏着制伏你的武器，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世界上还有多少针对你的阴谋？你说你爱露易丝，可是你又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萨拉情绪激动起来，“只有回到你的同胞中间你才能真正获得安宁，露易丝也一样。她该和她的同类在一起，而不是缠着你不放手！”
“留下是我的决定。”他冷静应对，“我从小在地球长大，这里才是我的世界。”
……
新氪星是超人为瓶中城坎多找到的住所，一颗和氪星大小环境相似、没有探测到生命迹象、有红太阳照耀的行星。在击溃的布莱克尼亚的阴谋之后正义联盟缴获了他数量惊人的收藏，把那些城市一一送回他们原本的星球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坎多无疑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红太阳会让克拉克失去超能力，所以这件事交给了他的朋友去办。年轻男孩加入联盟以后头一次接到这样重要的任务，激动得几乎摔了瓶子。好在他圆满完成了任务。那时她在大洋彼岸追踪一个情况复杂的人口贩卖案，克拉克把沙赞和坎多居民的自拍照转给了她，那是在接连不断地触摸黑暗之后她唯一一次真心展露笑容，她由衷地感到高兴，为他，为他的同胞们。
直到萨拉站在他们的门前。氪星文明的毁灭是宇宙中一抹悲壮而浪漫的玫瑰色，而新氪星的建立无疑使它的残酷和辉煌同时浮出了水面。一个没有自由的世界，新生儿呱呱坠地，他的爱好、他的职业、他的生活、他的命运就通通摆好了端到眼前。一个氪星人，一生唯一需要习得的能力，就是接受。
……
“我救出坎多城的时候以为可以让你们得到自由，选择的自由，这也是我父亲的愿望，”他说，“坎多的居民已经逃出了瓶子，不该把自己重新关进去，你也一样。”
“你和露易丝吵架了，去新氪星之前你们就已经分手了，”女孩恶狠狠地告诉他，“她根本不相信你还会回来。”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和好了。”
“可是，露易丝说，”女孩的声音变得艰涩，“……所以你根本没有失去记忆，你在骗她。”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失忆了。”
“你说你们相爱。”女孩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句子，仿佛在努力理解它的含义，“但是你们还是会吵架，会互相欺骗，互相不信任。”
“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说清楚，等她回来。”
“然后你以为她就会原谅你吗？”
“你告诉她说我没法回到地球了，对不对？我一旦回到新氪星就必须接受氪星法律的制裁？”
“不然怎么让她彻底对你绝望？”听到他的推测女孩突然笑了，“卡尔艾尔，你走之前甚至不愿意和我说一声再见。”
8
她答应了克拉克会早点到家，她做到了。即使他要走，也该正式与她告别。
打开门，电视机嘈杂的声音惊醒了耳膜。他坐在沙发上，荧光屏幕里体育比赛的解说员正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这么早？”他回过头看她，她努力地摆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晚餐。”
“你头痛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
她放下包，换下高跟鞋坐到他身边去，克拉克揽住了她的肩膀。
“佩里不会查你迟到早退吗？”他说。
“我告诉他说你不舒服，我必须早点回来照顾你。”
“然后他就开始大声指责我浪费了你的时间，”他低下头冲她笑了笑，“佩里大概想把你嫁给星球日报。”
“也许。”她尽量和他分开一些距离，想把话题转移回他身上，“你和萨拉谈的怎么样？”
“早上那个氪星女孩？已经走了。”
“她……全都告诉你了，是不是？”
“是。”
“但是你还留在这里。”
克拉克没回答，他想要吻她的额头，被她躲开了。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当胸打了一拳。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她说。
9
“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很抱歉，应该在你刚到家的时候就告诉你，但是当时你的状态很不稳定，我担心会刺激到你，所以才拖到现在。”露易丝低着头，似乎不想面对他的眼睛，“我们已经分开了，你答应和萨拉一起去新氪星生活，她应该告诉过你。”
“我只答应过去帮忙解决新氪星的麻烦，”他说，他不打算再贸然碰她，“萨拉回去了，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这是你离开以前做出的决定。也许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你忘记了什么，或者改变了想法，但是，”她的语气温柔，却坚定有力，“但是这些都不是真的。我无意阻止你回到你自己同胞中间去，没人可以这样做。”
“你不想让我留下吗？”他困惑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你感到孤独。”她说，“我不想让你每次望向星空，就想到自己原本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更好的生活。你的生父原意也是要你寻找机会复兴氪星文明，不是吗？”
“你怕我会后悔，还是你想要甩掉麻烦？”
她猛然抬起头面对他，他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掩饰泛红的眼眶。
“为什么你不敢告诉我真相呢，”他说，忍住扔下一切去安慰她的冲动，“我会失控毁掉整个地球吗？”
“不，”她解释着，“我只是担心……”
“你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我是个异类，我没法正常待在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直到终老。”他打断了她，“你害怕我吗，露易丝？”
她没有回答。夕阳的余晖落进客厅里，使她的剪影格外单薄。
“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的不是要为地球安全牺牲自己，对吧？”
“是你抛下我的，克拉克，”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流露情绪，“是你抛弃了我们。”
“哪怕我真的在考虑去新氪星生活，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会留下来，”他说，“我没有忘记什么，我知道我们没有吵架，你只是说了分手。你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就远远地把我推开。”
“你需要吗，你想让我说什么？不要离开地球，不要离开我，你必须忍耐起和你的同类相隔一整个宇宙的孤独，因为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她用惯常的笑容蓄起盈盈的泪水，“你还像原来一样爱着我吗，克拉克？”
“当然，你永远都不能怀疑这个！”
“那么我也一样。”她侧过头，躲开了他伸过去的手，“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它们接受起来会有多艰难。”
……
她走了。他听到她重新换上高跟鞋，拿起包离开的声音。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重新陷入沉寂。
10
她在灯火通明的星球日报大楼里一直待到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应承过最后一个同事“早点回家”的寒暄之后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来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大都会。一扇又一扇明亮的窗户倏忽黯淡下去，很快这一整片夜色就都是属于她的了。
她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会来这里找她。她从冗长复杂的思路中挣脱出来，回过头就看到他漂浮在窗外，暗色战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笑容是耀眼的。她扔下所有工作跑去顶层见他，他把她抱起来，让她挑一个最想去的地方，就好像他们真的可以抛下一切一起逃离这个温情又荒芜的世间。
只有一次她说，她想知道他住在哪里。小镇是他们去过最近的地点，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玛莎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
要回家吗？
如果愿意他可以消失在宇宙中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她能去哪里？
她关掉了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蓝色眼睛映衬夜色，平静面容波澜不惊。她记得他离开之后的每一个白天和黑夜，那时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变好，她什么都不需要。她没有开始新的约会，没有酗酒，她只是假装他从不存在。世事一场大梦，连她自己的面容都不过是映在黑暗中的镜花水月，注定要消失的海市蜃楼。
她坐在办公桌前枕着自己的手臂，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11
世界是一片混沌模糊的光影。
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自家卧室里，明亮轻盈的光线漂浮在灰蓝色的丝质壁纸上。手机铃声持续作响，她接起来，听到自己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好。”
“抱歉，吵醒你了，”他说，“我落下了一些东西。”
“没关系。”她看到克拉克把属于他的那份家门钥匙扔在了床头柜上，可他忘了带走他父母的合照，“我给你带到星球日报去吗？”
“不用。……你可以开一下门吗？”
她迷糊地抓了抓头发，跳下床去给他开门。她没找到自己的鞋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沉默地抬起头看她。他身上的蓝格子衬衣还是她给他挑的。
她同样不知道可以对他说些什么。在她被他一把抱起来，不管不顾地亲吻对方的嘴唇之后，还是没能想出来。
12
这不是个好现象，她的理智又走失了。
克拉克紧紧地抱着她，堵塞了一切她可以悄悄摸到烟和打火机的出路。现在她只要靠近一些就能贴上他的嘴唇，然后收获一个热烈的吻。可他还是不打算放开她。
“你关上门了吗？”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没注意。”他在忙着继续吻她的脖子和锁骨，灼热的触觉一路向下，“我能搬回来吗？”
“不是我赶你走的。”
“那我们能再和好一次吗？”
她感觉脸颊发烫，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即使我认为你抱着我的时候还想着另一个世界的妻子和孩子，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不想惹你生气？”
“对，”他回到她面前，蓝眼睛无限接近，“哪怕是你是为了拯救世界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也不打算放开你。”
“你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她吻了吻那些来自另一颗星球的蓝色，“我们到底在吵什么？”
“你得承认你会担心失去我，我也一样。”他说，“我们可能缺乏一些安全感。”
“冒险是我们的工作。”
“是我的，你最好还是安分一点。”
“你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我会盯住你。”
她终于拿到了他扔在床头柜上的属于他的那份家门钥匙。她执起他的左手，把钥匙上的圆环套在无名指上。
“给你，”她说，“你要的安全感。”
13
她真的以为萨拉已经回了新氪星，直到女孩在某一个周末漂浮到他们的窗外敲了敲玻璃。
“我早该说这句话，你不能再来找他了，”她抱起双臂不友好地注视着对方，“克拉克是我的男朋友。”
“放心，我没你那么喜欢他，”女孩捧着她出于礼貌摆上桌的水杯，“只是成为全氪星第一个没有法定伴侣的人还是挺难接受的。”
“克拉克说他们会制定新的氪星法，你们所有人都自由了。”
“是的，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会和原来的指定伴侣在一起。你知道，”女孩冲她晃了晃手腕，“基因。”
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大脑内各种化学物质作用的结果，她没法反驳。
“事实上我讨厌你们两个，”女孩说，“我原来的生活很平静，现在全被你们两个打乱了。”
“你是来专程告诉我我们有多讨厌的吗？”
“当然不，我是来传递坏消息的。”萨拉挤出一个微笑，“当我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的时候我指的不是你们两个住在一起的，那种事情。”
“那是什么？”
“你怀孕了。”
“……”
“惊喜吧？”
“我们确实没有准备，”她抓了抓头发，“但是为什么这算一个坏消息？”
“自然分娩对女性伤害很大，氪星早就实现了人工繁殖。”
“你的确知道克拉克毁了最后一个氪星婴儿培育室，对吧？”
萨拉愣了几秒钟，她站起身，好像随时准备逃跑。“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克拉克，”女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是狗血撒完了请不要打我的结束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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